清末民初,安徽豐城籍藏書家熊羅宿輯刻朱印本涂棐《韋庵奏疏》。(資料圖片)
海南孤懸海外,地僻民稀,財政艱薄,本該由省里予以常年制度性傾斜,但一直沒有。涂棐治瓊情況特殊,能從字里行間看到由上面劃撥的特別經(jīng)費。但錢畢竟有限,只有主官的精明善斷,才能使有限資源發(fā)揮最大效益。這些建筑很牢固,并非一時花俏,此后“風颶殘落,而間架固存”。
類似工程投入都不算大,這或許透視出當時的海南白銀稀少,物料及人工廉宜。按經(jīng)濟規(guī)律,建設項目增加了大量就業(yè)機會,又會數(shù)倍拉動社會需求,百姓謀生便相對容易。加上鐵腕整肅吏治,嚴厲打擊賊寇,無論漢黎民眾,都可以安居樂業(yè)。志中居然出現(xiàn)“牛馬滿野,夜戶不閉”的承平景象。所有這些,都是涂棐含垢身死之后,海南人的追思實錄。
從社會學角度分析,貧窮落后偏僻之地,同時也往往民風淳樸,人心要求不高。生活一旦有所改善,百姓就會歡天喜地,治理一顯廉潔公道,百姓就會歌功頌德,很多清官就是這樣脫穎而出的。
涂棐時代,或許就是如此,瓊州民眾對涂公,或許就是這份感情。
“鄉(xiāng)落黎峒,開口稱涂公”
皇帝特賜璽書,令涂棐整飭軍備,當然不會是無病呻吟,而是因為“瓊州越在海島,兵備懈弛”,危機重重。
成化,是明代由盛向衰的轉捩點之一,太監(jiān)之害已經(jīng)很重。海南的具體情況是:明初鐵器批量進入黎峒,淺山區(qū)開發(fā)迅速,人口增加,儋州、崖西等地理優(yōu)越區(qū)位,已形成強大的社會集團。而官府管治落后,奸商和貪官污吏屢屢激起民變。
據(jù)《明會要》明代對分巡官的規(guī)定是:每年春二月中出巡,七月中回司,九月中出巡,十二月中回司,務要遍歷所屬。至于每處居所,則不拘日期。因此涂棐每年必須至少兩次赴瓊,涂極勤政,次數(shù)只多不少。
“催土奸而化黎歸籍”“至今鄉(xiāng)落黎峒,開口稱涂公”,說明涂棐注重對黎眾生息的保護,壓抑強梁奸邪,在黎峒也甚得民心。
涂棐的相關事跡,隨著《瓊臺志》相關兩卷的亡佚而失傳。間接記載不少,如“成化八年(1472年),署都指揮王璲委指揮李泰,督萬州、樂會統(tǒng)軍招撫鷓鴣啼、太平等六十七村峒”(萬歷《瓊州府志》)。
在儋州落窯峒的軍事行動中,可以看到涂棐親臨前線,“軍法嚴整”的作風。
唐胄本人,對涂棐的評價也很高。人品核心是“材與志”,就是德才兼?zhèn)?,唐認為涂棐堪稱魁首。
啃下硬骨頭工程
涂棐的一些大項目,也許在《瓊臺志》亡佚的若干卷中,其中最重要的,是開鑿陵水牛嶺天險驛道。該志記載了海南衛(wèi)指揮僉事舒翼“開陵水牛頭路以避海漲”,到萬歷《瓊州府志》才見“成化十年(1474年),副使涂棐勒石”于牛嶺,為開辟這個艱巨的戰(zhàn)防工程作記。
300多年后的清道光年間,重修該道并勒石,至海南建省之初尚能看到。道光《瓊州府志》明確這個艱巨的工程,始自涂棐。這個記載必有所本,應該就是道光重修石板道時,發(fā)現(xiàn)了成化間所立的碑記。
牛嶺山海相逼,是全瓊環(huán)島陸路中唯一必須涉海處,是緊掐商旅咽喉、威脅全瓊安危的斷口。涉海險象環(huán)生,輜重則根本不能過。而當代國道經(jīng)由的太陽河谷,直至民初仍無法利用和穿越。
牛嶺驛道,無論從交通還是戰(zhàn)防角度看,都堪稱海南古代的重要交通工程。從此以后,陸路環(huán)島全線修通。僅此一端,海南人就不該忘記他。
瓊南的最大天險——回風嶺驛道,由知州徐琦作過線路改良,也是涂棐任內(nèi)。但《瓊臺志》未見正面記載,只在“長山橋”“東龍橋”等詞條的文字有所牽涉。
涂棐無疑抓住了當時海南問題的“牛鼻子”,整頓立竿見影,瓊民大安,“品有為能吏,自開道以來罕有”的評價,是確當?shù)摹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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