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龍村民歌手符瓊光。 張惠寧 攝
為什么選在這個時間過“牛節(jié)”?
“這個時候犁田、插秧都結束了,可以準備一頓酒來慶祝?!狈_根說,“過去看天下雨種田,到了七八月份天下雨村民就開始種田,依靠牛來犁田,到了八月底基本種完了,九月就閑下來。所以,這時候,村民就過牛節(jié)感謝牛的辛苦,慶祝勞作的完成?!?/p>
老人們說,牛是黎家人的財富,黎族對牛愛惜有加,每天不論刮風下雨,必須趕牛去放牧,家里不論有什么急事,都得派一個人去牧牛?!澳菚r候連鋤頭都沒有,犁田全靠牛。黎族人對牛很尊敬?!?/p>
據(jù)《東方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保護名錄》介紹:牛節(jié),美孚方言叫“撈者堆”(也有譯做“勒者對”),“撈者”是節(jié)日,“堆”是牛的意思。每年農歷九月第一個牛日,人們洗犁耙,讓耕牛停止勞作一天,喂飽飽。親戚朋友聚在一起,大家舉杯喝酒,唱山歌,感謝耕牛一年來的勞作,才讓黎人過上好日子。附近沒有“撈者堆”習俗的村莊親戚朋友,也早早趕來一起慶祝節(jié)日。
“玉道村和玉龍村流行的過“牛節(jié)”的習俗,緣起何處,今已無法考證。”《東方黎族民俗文化》所載道,“牛節(jié),主要是為了酬謝一年到頭辛勤勞動的耕牛,是一個獨具特色的敬?;顒印!?/p>
“牛節(jié)”風俗的變遷
節(jié)前在玉龍和玉道兩村探訪,最有特色的是看到家家戶戶為過節(jié)而自備米酒,散發(fā)出別樣的村味兒。村道上,支起一個個大鍋,旺火燒起,蓋上水桶樣的蓋子密封,中間一個細管輸出水蒸氣(酒)流入旁邊的酒甕里。據(jù)村干部說,黎家人備酒過節(jié),早在兩三個月前就會先煮上一大鍋飯,放入酒曲攪拌,靜置倒入桶里,存上幾個月,到了節(jié)前再將它倒入大鍋里,加一點水,用大火旺燒,做成香甜的米酒待客來。
玉龍村支書兼村委會主任符師保1972年出生,他回憶說,小時候“牛節(jié)”那一天,小伙伴們要出去放牛,把牛喂得飽飽的。爸爸媽媽在家里慶?!芭9?jié)”。但這天不同的是,一大早爸爸媽媽給他的腰簍里放上肉和飯,會比平常多些好吃的。放牛上午9時去,下午6點才回。“我們小伙伴把棍子砍成一節(jié)一節(jié)的,綁在樹上,像床一樣可以躺下的,小伙伴們邊吃邊聊邊看牛?!?/p>
“現(xiàn)在牛節(jié)這天,是老人們出去放牛,年輕人在家過節(jié)了。”他說。玉龍村還有黃牛560頭、水牛180頭。玉道村全村已經(jīng)沒有一頭牛了,現(xiàn)在兩村已經(jīng)不再依靠牛來耕作了,全是“鐵?!薄r業(yè)機械化設備。
對兩村來說,如今過“牛節(jié)”,更多的只是沿襲“歡慶”的習俗?!翱煲健9?jié)’,我們就會通知親朋好友來過節(jié),以前通信、交通不便利,來往人少,現(xiàn)在可不同了,微信群、朋友圈,不發(fā)一聲不相邀,都覺得不好意思。朋友來的是越來越多,‘牛節(jié)’的影響力也越來越大?!庇竦来宸缽娬f。
“‘牛節(jié)’,有錢沒錢,家家都會相慶,有錢的多備些好菜,沒錢的起碼也要殺只雞,到河里捉幾條魚?!庇颀埓宸麕煴Uf。黎家人好客,客人前來參加節(jié)日,并不需要特別準備什么,不過,這兩年興起了帶鞭炮的風俗。
(編輯:王秋芳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