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9月10日上午,陳啟賢老人接受本報采訪露出愉快的笑容。記者黃一冰攝
??诰W(wǎng)11月22日消息(記者 陳小萍)一位老人、一大摞證書獎狀、53余萬捐款、無數(shù)名貧困學生……當人們將這些詞組一一連線后,展現(xiàn)出來的是老人伴著坎坷、堅持與慈愛的一生。這位老人,就是陳起賢。
老子《道德經(jīng)》中言:大白若辱;大方無隅;大器晚成;大音希聲;大象無形。陳起賢一生勤儉,面對榮譽不自恃;面對贊賞不自傲。在民眾的眼中和心中,這種博大與寬廣,謂之大愛。
坎坷 成為黨員最幸福
陳起賢出生于革命家庭,父親陳繼業(yè)1926年和馮白駒同期入黨并一起工作,1928年被叛徒出賣遇害。年幼的陳起賢與母親相依為命。在母親的教育下,父親為革命堅貞不渝的斗志,對陳起賢產(chǎn)生了深遠的影響。
1961年上半年,陳起賢被遣送回大坡鎮(zhèn)的農(nóng)村接受監(jiān)督改造。1978年,陳起賢迎來了人生逆境中的第一個轉(zhuǎn)機。在此前一年,他的鄰居陳有許從其他學校調(diào)到大坡中學任教。陳有許繞過當時的生產(chǎn)隊、公社,向瓊山教育部門力薦陳起賢到學校當代課老師。到1980年平反,陳起賢終于以正式老師的身份,重返教壇。
“我如枯木逢春,加倍努力地工作,爭取把失去的珍貴時間奪回來?!标惼鹳t在日記里寫道,“1984年7月1日,年屆花甲的我終于在黨旗下莊嚴宣誓,成為一名中國共產(chǎn)黨員。這一天,是我今生最幸福的一天。”
助學 13年捐款53余萬
下午兩點,記者再次走進大坡中學,來到陳起賢校園中的家。屋子里有些凌亂,門口處還剩有十幾個生雞蛋,墻壁上貼著許多他寫的格言:“關(guān)心別人,快樂自己”,“終生之愛,獻給教育”……這些格言就是老人的人生寫照。在大坡鎮(zhèn),陳起賢是個富人,因為他能按月領(lǐng)到2000余元離休工資。不過,每一個見過陳起賢的人,都會心酸。他一年四季從頭到尾穿的都是舊衣裳,每個月的生活費不到50元,一把米、兩根胡蘿卜煮粥就是日常飲食。他將自己的物欲降到最低,過著苦行僧般的生活。
然而,與對自己的“苛刻”相比,老人在資助教育和學生方面,卻出奇地大方。自2001年起,他先后捐資53余萬元用于助教助學。不少人曾勸阻他不要再捐款了,陳老就是不聽,有時還與勸阻他捐款的人鬧情緒。面對質(zhì)疑,老人常說,捐資助學對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,因為這讓他覺得幸福和快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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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(guān)愛 給孤兒另一種人生
“如果沒有他,我就不能讀書,不能有工作,也不一定會有這么幸福的家?!?7年后的今天,陳弘向記者這樣坦陳內(nèi)心。陳弘原名為謝玉雪。1985年,她的親生父親病逝,謝玉雪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,為此她休學了一段時間。沒過多久,原本指望著能給她出點學費的大姐也離開了人世,謝玉雪徹底失學了。知道謝玉雪的情況后,陳起賢把她接到了家里,同時開始接濟她的生活。
“從現(xiàn)在開始,老師就是我的父母了?!睆哪翘炱穑x玉雪把名字改成了陳弘,同時改口把老師陳起賢叫做了“爸爸”,陳起賢讓這個孤兒有了家,成了自己的女兒。一直以來,陳起賢對家境貧困卻成績優(yōu)秀的學生特別偏愛和照顧。他為了讓他們能全身心投入到學習中,特地把他們接到離學校很近的家中,下班后給學生輔導功課,晚上他親自下廚給學生們做飯。那些年,住進陳起賢家里的學生有十余個。
記錄 只有一分錢也要交給孩子
在老人生前的書桌前,記者見到了他的生活開銷記賬本。翻開賬本,陳起賢對自己過于苛責節(jié)儉的生活圖景慢慢展現(xiàn)眼前。
2012年1月份:1日買餅干做早餐5元,買黑奎豆2元,兩共7元;5日,胡蘿卜1元,黑奎豆1元,共2元;2月份:5日買胡蘿卜1.2元,買肉5元,買香菇老抽3元;5月份:理發(fā)5元,買胡蘿卜3元,兩件共計8元……賬本詳細地記錄了老人生活的全部開銷。一年多來,陳起賢最少花費的月份只花了15元,有時候多大半個月都沒有買菜。原來,老人許多年前就給自己立了規(guī)矩,每月生活費不得超過50元。他常說,他一個人,哪怕只有一分錢他都會交給讀書的孩子們,交給學校。
記者看到,記賬本最后的記錄停在了今年的4月份,上面寫著:4月份,買黑奎豆3元,紅蘿卜1.1元,兩件共4元。看到這里,一直站在記者身旁的同事,轉(zhuǎn)過身哭了。
堅持 還有那么多學生等著
20多年來,陳起賢沒有給自己買過一件新衣服,連女兒逢年過節(jié)買的新衣服他也不舍得穿。學校的老同事看到陳起賢生活太節(jié)儉,就偷偷幫他買菜,也不要他的錢。陳起賢為此還很生氣:“我現(xiàn)在的退休金都比你們多,你們憑什么要給我買菜啊?”
大坡中學校長吳多穎告訴記者,今年9月份,當老人知道鎮(zhèn)里要舉行捐款儀式時,便提出自己要再捐10萬。所有的人都不讓他捐,他還是很執(zhí)拗,堅持要捐。不過,在捐款儀式當天,陳起賢因不清醒,忘記了幾天前“要捐10萬元”的話,大家松了一口氣,以為這位老人會作罷。但幾天之后,清醒過來的陳起賢,又再次堅持把錢捐給了大坡鎮(zhèn)教育促進會,“他總說,還有那么多學生等著呢,我怎么能甩手不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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