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“人民至上”不是“防疫至上”】從2019年末新冠肺炎疫情暴發(fā)算來,已經過去了近三年時間。隨著疫情防控時間拉長,不少人的心理承受和忍耐程度倍受考驗,甚至正一點一點在流失。正如有的網(wǎng)友說:如果第一年是恐慌,帶著一點竊喜,能在家好好歇會兒;第二年開始迷茫,盼著疫情快點結束;第三年則是有些抱怨,到底什么時候是個頭。
加之,近來有的地方借防疫之名“層層加碼”,濫用權力、為難群眾,導致防疫變了形、走了樣,有的表面上不說封控實則就是在封控,漠視群眾利益和民生訴求,隨意打斷正常生產生活秩序,更有甚者置群眾的生命安全于不顧,壞了黨和政府的形象,傷了群眾的心。甚至還有些人,借機發(fā)疫情財。相比疫情,這些現(xiàn)象刺痛人心。隨之而來的無奈、厭倦甚至憤怒,都是可以理解的。
疫情防控是為了防住病毒,不是為了防住人;從來只有“人民至上”,沒有所謂的“防疫至上”。不管采取什么樣的防控措施,都應該是為了讓社會能夠早日回歸正常,讓生活盡快回到正軌。所有的選項,都是我們通往這個目標的“橋”和“船”,而不是簡單地把人防住,不計成本盲動蠻干。
溫嶺市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實驗室內,檢驗人員正在開展核酸檢驗工作
一
這段時間,卡塔爾世界杯如火如荼,觀眾席上的人群不戴口罩、肆意狂歡,似乎和疫情前沒什么兩樣。有人則問:“世界上很多國家現(xiàn)在已經一切如常,‘躺平’不也躺過來了嗎?他們‘放開’行,我們?yōu)槭裁床恍???/p>
回答這個問題,不妨看幾組數(shù)據(jù):
先看確診病例,截至目前,全球累計新冠確診病例6.36億,累計死亡病例超660萬,最近一天新增確診病例23萬例、死亡病例428例。其中,日本1.26億人口,日新增9.8萬確診病例;韓國5000多萬人口,日新增4.7萬確診病例。
再看醫(yī)療資源,今年中國每千人口的醫(yī)療床位數(shù)6.7張,而2020年,韓國12.65張,日本12.63張,德國7.82張;2020年,我國每10萬人ICU床位4.5張,德國28.2張,美國21.6張,法國16.4張,日本13.8張,全球平均10張。今年年初,新冠重癥患者占用了美國ICU總容量的32.7%,每10萬人ICU床位約7張被新冠重癥患者擠占,已超過我國每10萬人ICU床位數(shù)總量。
最后看“一老一小”,截至2021年底,我國60歲及以上人口達2.67億,少兒人口超過2.5億,“一老一小”群體規(guī)模很大。根據(jù)新加坡的最新數(shù)據(jù),有疫苗保護的60-69、70-79、80歲以上的老人感染死亡率分別是0.014%、0.064%、0.54%;無疫苗保護的三個年齡段老人感染死亡率分別是0.19%、0.29%和2.5%。而我國未完成接種的三個年齡段老人分別約為2264萬、1616萬、1400萬。如果現(xiàn)在就徹底放開,按照新加坡的感染死亡率估算,我國僅60歲以上老人的死亡人數(shù)就將會達到60萬左右。
雖然病亡人數(shù)是個冰冷的數(shù)字,但最終都落到每個家庭頭上。試問,我們能眼睜睜接受身邊人離去的現(xiàn)實嗎?顯然是無法接受的。因為中國的社會制度、歷史文化、價值觀念和倫理道德,不允許我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父輩祖輩和孩子,面臨死亡威脅而無動于衷、直接放棄。舉個例子,西方有的國家一所養(yǎng)老院就有上百人死于疫情,如果這種事情發(fā)生在我們國家,相信是難以接受的。明白了這一點,也就理解了我們國家為控住疫情所作的努力。
《柳葉刀》雜志發(fā)表的一篇論文稱,新冠肺炎疫情大流行期間,全球超額死亡估計達1820萬人,超額死亡率為每10萬人120.3人;美國超額死亡率每10萬人179.3人;中國超額死亡率僅為每10萬人0.6人。
任何事情不能只說結果,不談過程。西方國家今天的“一切如?!?,實際上是建立在一個個鮮活生命逝去和一個個家庭破碎的基礎之上。最新數(shù)據(jù)顯示,歐洲新冠疫情死亡人數(shù)已經突破200萬,美國則近108萬,是全球因新冠疫情死亡人數(shù)最多的國家。
根據(jù)美國約翰斯·霍普金斯大學統(tǒng)計數(shù)據(jù),截至北京時間11月28日6時21分,美國新冠肺炎累計感染病例達到98568849例,累計死亡病例達1079197例 圖源:觀察者網(wǎng)
光羨慕西方國家的自在與狂歡,卻忽視了他們付出的慘痛代價,是選擇性遺忘;脫離中國國情和發(fā)展實際,談疫情的“控”與“放”,都是空想性命題。
如果把疫情比作一條波濤洶涌的河流,為了抵達對岸,有的國家選擇赤膊下水、優(yōu)勝劣汰,默許一些人成為犧牲品;而中國選擇同舟共濟、共渡難關,盡可能用一艘大船讓所有人獲得求生機會。當大船正艱難而逐漸靠向對岸駛去時,如果盲目羨慕那些已經登陸上岸的游泳過河者,不再齊心協(xié)力劃船而選擇冒然跳船,之前許多付出就有可能功虧一簣。
二
中國選擇的抗疫道路,從一開始就不同于西方國家,貫穿始終的大邏輯是“以人為本、實事求是、因時制宜”。
記得2019年末至2020年初,新冠疫情來勢洶洶。當病毒最強大的時候,我們深挖戰(zhàn)壕,果斷關閉離漢離鄂通道,全面打響武漢保衛(wèi)戰(zhàn)、湖北保衛(wèi)戰(zhàn),在短時間內遏制了疫情蔓延勢頭。隨著本土新增病例數(shù)逐步下降至個位數(shù),我們審時度勢,統(tǒng)籌疫情防控和經濟社會發(fā)展,有序推進復工復產,使得我國率先實現(xiàn)經濟增長由負轉正,成為全球唯一實現(xiàn)經濟正增長的主要經濟體。
而后,隨著病毒攻勢減弱,境內疫情總體零星散發(fā),我們外防輸入、內防反彈,采取常態(tài)化防控策略,集中優(yōu)勢兵力逐個擊破,交出了疫情防控和經濟發(fā)展的亮眼成績單。
如今,面對病毒毒性逐漸減弱、傳播特點出現(xiàn)變化,我們堅持“動態(tài)清零”,更加突出“科學精準”,制定實施第九版防控方案,推出優(yōu)化疫情防控二十條措施,不斷迭代防控舉措。
每一次調整,都是循客觀規(guī)律而動,在多目標平衡中尋求最優(yōu)解。
作為人口超過14億的國家,大陸疫情累計死亡人數(shù)為5200多人。2021年,我國國內生產總值增長8.1%,2020、2021兩年平均增長5.1%,成為主要經濟體的優(yōu)等生。
我們用中國的制度優(yōu)勢和資源配置方式,盡最大努力把人民生命保下來,挽救數(shù)以百萬計的生命,同時推動經濟社會發(fā)展,就是經得起歷史檢驗的豐功偉績。
桐鄉(xiāng)市內的移動式核酸“采樣小屋”
三
近來,一些地方在執(zhí)行“動態(tài)清零”的過程中,由于認識的問題、能力的問題、方式方法的問題,乃至背后利益的問題,導致防控政策跑偏了、變形了、走樣了,有的地方甚至發(fā)生了不該發(fā)生的悲劇。
政策把握沒有“一盤棋”。中央定下來的“動態(tài)清零”總方針、優(yōu)化防控二十條措施,一些地方有不同解讀,極大降低了中央政策的權威性。疫情防控在有的人眼里,只是管住自家“小池塘”,而不是共同管好流動的“大河”。所以,才會搞出“流動性管理”,“我負責流動,你負責管理”,后果必然是“一地生病,多地吃藥”。
政策執(zhí)行“坐蹺蹺板”。對于疫情防控最新優(yōu)化調整的落實,躑躅不前或者一溜到底都是危險的。有的地方“猛踩油門”之后“掉擋失速”,最終“進一步退兩步”,嚴重損害了群眾對穩(wěn)定預期的渴望。有的地方要么“一封了之”,要么“一放了之”,對于怎樣走小步不停步,防控怎樣更科學精準,資源配置怎樣更合理有效,遠沒有形成有章法的“組合拳”。
“防疫至上”代替“人民至上”。有的地方以防疫為名,輕視民生經濟,輕視百姓生活,更有甚者在政策執(zhí)行中默許“只有新冠是病,其他病無關緊要”,扭曲了“生命至上”理念。有的給防疫“層層加碼”,目中沒了法律、沒了規(guī)則,甚至想出各種招數(shù)“對付”群眾,讓百姓寒了心。
這些問題的存在不可忽視,但動輒歸咎于“動態(tài)清零”政策也不符合實際。當前的疫情防控,更像一架“利害相權”的天平,不僅要有算明白民生賬、政治賬、經濟賬的頭腦,更要求在多目標平衡中實現(xiàn)“最優(yōu)解”。如何堅持“動態(tài)清零”總方針,圍繞階段性目標,突出科學精準,確保政策不走樣、不變形,考驗著各級黨委政府的治理能力,也考驗著黨員干部的智慧和擔當。
當然,對我們普通人來說,我們也不能因為個別地方在執(zhí)行疫情防控政策中跑偏了走樣了、不科學不精準,從而全盤否認我們的疫情防控政策,否定“動態(tài)清零”總方針,這是不講道理的,是只看到了一時一地的小邏輯而忽視了疫情防控的大邏輯。針對疫情防控工作中,個別防疫工作人員暴露出能力和作風上的不足,我們既要指出來,督促他們改正,也不能以點概面,認為所有防疫人員都是不好的,甚至認為他們是站在群眾的對立面。更不能移花接木、張冠李戴,沒有去現(xiàn)場、缺乏任何依據(jù)卻借助拼接而成的視頻和圖片來制造、傳播虛假消息,唯恐天下不亂。
四
走出疫情陰霾,不是一句“放”與“不放”就能解決的事情。爭論不會自動解決問題,最關鍵的,還是要從一個個具體環(huán)節(jié)著手,迅速提高發(fā)現(xiàn)問題、處置問題的能力,努力以軟著陸方式管住管好。這是我們應該爭取的。
為什么病毒致死率低了仍不能立馬“放開”?就拿疫苗接種來說,我國80歲以上老人加強針接種率僅為40%,小孩接種率還不是很高,全民整體的免疫水平也不高。一旦出現(xiàn)大范圍感染,我們的醫(yī)療資源也可能面臨被瞬間擊穿的風險。這個時候,與其糾結“放”與“不放”,倒不如先抓緊把我們的疫苗水平提上去,把我們的藥物備得更充分,把我們的重癥病床建得多多的,家里有“礦”、手里有“糧”,面對任何潛在的風險,都會心中不慌。
為什么會出現(xiàn)“一刀切”“層層加碼”?有些時候,看起來是創(chuàng)新舉措,實際上是政策加碼;看起來不是“一刀切”,實際上是造著概念搞“一刀切”。說到底,還是實事求是的意識太弱、擔當作為的精神太弱、因時而動的能力太弱。每一次決策、每一個舉措的出臺都是經過審慎研判的,具體到執(zhí)行這個環(huán)節(jié),更要把以人為本的導向立起來,對防疫不力的嚴肅問責,對那些“層層加碼”也要堅決問責,讓他們都成為“過街老鼠”。
為什么有的地方防疫看起來很努力,實際上卻很“吃力”?一些地方“碼”有了,但不管用,看起來是大數(shù)據(jù)篩選,實際上還是人在操作;不同的省、不同的市乃至不同的縣都在開發(fā)各自的“碼”,去一個地方就得換一個碼,讓人“累覺不愛”。要盡快把健康碼標準真正全國統(tǒng)一起來,把核酸檢測結果全國互聯(lián)互通,把先進地區(qū)精密智控的做法經驗快快地復制推廣到更多地方,“一地創(chuàng)新、全國使用”。不能讓所謂的屬地化、行政化甚至利益群體阻礙技術經驗的推廣普及,而是要想盡辦法,讓數(shù)據(jù)多流動,讓病毒少流躥,讓老百姓少折騰。
為什么有時該說的不說,“對的事”卻說不好、聽不懂?有些黨員干部在聚光燈下開展工作的能力較弱,要么一味回避躲閃群眾關切,要么新聞發(fā)布會上說了一大通,結果都不是群眾想聽的、普通人能聽懂的。要把那些逃避責任該說不說的揪出來曝光,把說不好、不會說的人從發(fā)布席上快快趕下去,把那有資格說、而且說得好說得清說得準的人多多請上來,在不確定性中多給人以確定性,讓權威專業(yè)的聲音立起來。
在杭甬高速寧波出口,工作人員嚴格值守
每一種能力的背后,都有一個共同的價值考量,那就是人民至上、生命至上。公眾的呼聲與訴求,歷來是我們調整優(yōu)化抗疫政策的基點。抗疫目的只有一個,那就是為民造福,就是護佑每一個人的健康、平安。抓住了這一點,我們的步子就不會亂、行動就不會偏。
疫情發(fā)展到現(xiàn)在,防控早已不是開“盲盒”。任何一次調整,其實都是政策的迭代、防控的優(yōu)化,是離成功更近了一步,不是自我放棄、自我否定,不應循規(guī)蹈矩、自我設限。對我們來說,疫情防控就像開一艘大船,減速失速不行,急速轉彎也不行。正因如此,才有防控方案從第一版,迭代到現(xiàn)在的第九版。沿著這個方向,相信還會迎來更加精準的第十版、第十一版……
建造疫情防控這艘“大船”,最終是要載著14億多人順利到達對岸。船到湍流處,更需心勁齊。要相信,我們不會一直漂流下去,只要團結一致、步調平穩(wěn)、節(jié)奏不亂,一定能在不遠的將來平安下船。